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資料:東野圭吾《徬徨之刃》(皇冠)
筆者:長靴貓/clover

你可以揮霍青春,你可以享受純潔;但年幼和無知,是不能當藉口。
東野圭吾的作品,一向都帶著股禁忌的魅力。跟舞台劇似的表現手法不同,東野圭吾所擅長的,是表明地將所謂不該在陽光下的東西,赤裸地丟在書紙上。並不會特意醜化或是評論,就只是直接將那種暗色物品從桌子下拿出來擺在上面。

就只是因為如此,東野圭吾的書中,並不存在什麼演員或是塑造,角色可以說就只是如同街上隨處一把抓的平凡人,他會擁有特殊經歷和故事,但是他會擁有和你我相同的思考,這或許才是東野圭吾所擁有的暗色魅力。真正的黑暗,並不是那些和一般人相異的角色身上,他們的思維和內心可以說是過於華麗的彩色,和黑暗相異太遠,脫於常人的思考和行為,彷彿就像是唱著劇本般的詠歎調。華麗,但明顯就只是我們會在遠處拿著望遠鏡觀摩。

東野圭吾筆下的心,極度容易引起讀者的共鳴。我們就像沈入他的海中,張口就無法避免地吞下一口又一口的水,那種程度可以說溺斃也不為過。所謂的黑暗,是指淺藏在你我內心的陰影,會自私、會膽小、會怯懦,這就是所謂的真實,與其說是黑暗,倒不如說只是我們都會藏在背後東西,就只是這樣的東西,東野圭吾所給予我們的,只是很單純的真實。

徬徨之刃,沒有所謂的公平,所以遲遲不敢揮下,或著說,已經不知該如何是好,這真的是正確的嗎?或是現在所謂的正確才是錯的?無法在短期得一定且絕對的答案。那麼或許也只能這下去做吧?或著總有天去反抗那股正確,但是,那又是真正的正確?

故事算是明瞭吧?擁有未來的少女,在某天,被2.5個未成年人渣凌辱且死亡。比警方找先一步知道犯人身份的被害者父親,決定了他的報仇。

故事簡單而且無奈。人渣們沒有什麼偉大讓人落淚的動機或背景。在我眼中,可以說一群被寵壞的豬為了好玩而做的自私舉動。

國家保護孩子的未來,但是,已經變作污穢的垃圾,是否還值得擁有孩子的身份呢?我們選擇保護了身為加害者的孩子們,那,那些被孩子們奪走未來的人,他們又算什麼?明明是犯罪者,卻得到了保護,卻無法保護被害者,這種東西,真的就是所謂的正義嗎?那麼,被害者和其家屬又算是什麼?

想要報復的父親,事實上也只是自私的。為了貪圖自身心態,而進行了毫無建樹的報復。所以,這是錯誤的?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態,但無法認同他的作法。這是多麼客觀的說法。所謂的客觀,這只是拿著扇子在旁看著,如果有天,當人活生生地被套入那種地獄之中,又有多少人可以講出這種話?

尋求報復的父親,是個非常普通的人,有點老花眼,個性可以說有點軟弱,但卻擁有適當的善良,我甚至可以說他呆呆的,如果他女兒還活著的話,絕對會是個很可愛的中年大叔。但他選擇了復仇。他也知道,復仇是無法產生任何東西的。但對他而言,除此之外,已經沒有什麼東西,可以為他女兒做的了。活著,事實上是需要意義的。當意義被剝奪的時候,那時候所遺留下的,就只是個空殼子,連敲擊也不會傳來回音,父親就這樣變成了一片空白,僅存的色彩,只剩下那悲哀且血紅的復仇。

親情很偉大,親情很脆弱。因為是沒有回報但又昂貴的付出。說什麼過於濃膩的,是種傷害。但是,不能否認,那是超越信仰的單方面受惠付出。對於現在的社會,這種奇蹟般的感情,是過了保存期限,還是冰箱的溫度過高?孩子,一直都是種負擔。無法操控卻又依賴,什麼都不懂又裝作比任何人偉大,明明救活該被車子碾死無數遍,但卻因為身為孩子的身份,不得不愛他。愛是盲目的,是單一導向的,甚至是愚蠢的,不管怎樣,孩子就是孩子,不管他現在生活在遙不可及的外星球上,還是已經腐爛到惡臭的糞坑中,那還是孩子,父母所能給予的,是愛,不管是無奈、破碎或是悲哀。

自己必須要為自己所作所為負責。這應該是世界上的真理,等價交換,個人造業個人擔,罪的重量是一樣的,不會因為什麼年齡身份而改變。要怎麼灌溉是自己的選擇,但請自己將果子給吃下去。大人的背影,不是想要才存在的城堡。

這本書,我會自然地跟《信》擺在一起。單純的罪,惡意的罪,犯人的家屬,受害者的家屬,一樣是無奈,但卻是不同的味道,不同的品種。《信》只是有點發黃的蒼白,子彈卻是看不見的顏色,又有誰願意為誰朗讀?

你可以揮霍青春,你可以享受純潔;但年幼和無知,是不能當藉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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