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資料:湊佳苗《少女》(皇冠)
撰寫:呱嘰/a1234a5a

從《告白》開始,湊佳苗就被我視為一位愛折磨人的作者,這除了在文字語言風格上的冷酷的戲謔感,最重要的在敘事技巧上,往往被讀者視為理所當然的事,實際上也不盡然做如此解。話說被小說家戲弄的讀者是最痛苦的,卻也是卻幸福的,痛苦的是讀完一個段落後,接續下個段落時,要被翻轉之前的閱讀期待,有種遭受背叛的失落感;幸福的是雖然這是個使讀者不斷遭受背叛的自虐式作品,但在最終揭示真相時,也是成就至高無上的滿足感。簡言之,湊佳苗若是被我視為一位虐他式的放毒作者,我就是一位情願中毒的自虐式讀者。

少女


敘事上,採多線的第一人稱,所以在閱讀初期,狠容易混淆敘事者的身分,不過隨著提供的內容,很快就能分辨。少女從二位增加到三位,情節大多聚焦在其中二位,這應該屬於正向的主線,另一位或許貌似無關緊要的,其實也是我們解讀的關鍵線索。角色塑造上,每位少女都是有多元面向的圓型人物,如同前述情節翻轉一般,乍看之下,某些人物的言語、行動,表面並不討喜,必須待透過耐心閱讀後,方能理解每位內心的複雜性,由紀應該是我最欣賞的角色,她心中複雜而簡單的意念,無論是對友人、親人、戀人,甚至是死亡意義的扣問等,皆能引起我個人共鳴。

 

小夜走鋼索


從故事前半部看來似乎不是個讓人愉快的故事,不過從它反覆的出現在各段情節,即可知這雖然未必是個讓人愉快的故事,卻有待著少女們(對讀者亦然)去進行正確詮釋的需求,故事結局蘊含了默默關懷的溫情,這讓人感到《少女》真是篇愛的故事。可以的話,真希望湊佳苗也能將此篇帶有些後設意味的故事,從虛構的敘事中走向現實,獨立成另一本作品,以滿足我這位中毒者。


湊佳苗對青少年的描寫,無論是善意或惡意的,在敘述上都處理得很好,尤其是人物對彼此的猜忌所引起的誤會,甚至也會牽涉到讀者閱讀時對情節與角色在理解上的誤會,這親切的體現青少年複雜且易胡思亂想的心理狀態,也深得我這種自虐式中毒者的喜愛。同時,在本書中適度的置入些校園霸凌、電車色狼等等,呈現了日本社會的許多待解決的問題,以及湊佳苗在折磨讀者之餘,也保持著作者自身一定程度的社會關懷,而非徒求敘事技巧高妙的寫作人。

 

少女對「死亡」疑問與追尋,諸如:


「因為死亡離我很遙遠,所以我才覺得他們的思想是無稽之談」


「死亡並不是終級的處罰,那死亡又是什麼?」


「偶然目擊別人自殺的
XX比我更了解這個世界嗎?不曾接觸過死亡的人就沒有資格談論這個世界嗎?」

等等話語一方面呈現了青少年對陌生事物的好奇感,或許也可以說是她們作為成長之前,理解世界的必經過程,最重要的,被視為作者死亡觀的辨證,死亡究竟是什麼?


從結構上首尾的遺書,或許可看出些許端倪,這封遺書的作者,將所有人事串起來的總結,正如最終所言:


「死亡就是……不,不寫也罷。因為這是將死的人唯一的特權。」

 


要談死亡,或許是言不盡意,也或許是「坐而言不如起行」從實踐理解更為適宜。

對,各種意義上,小夜已經走完鋼索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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