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資料:宮部美幸《蒲生邸事件》(獨步)
筆者:長靴貓/clover

故事的開始,在「前進!前進!軍隊!前進!」拉開了序幕。
故事發生的時段,依照順序是,現在,過去,現在。對現實填充大大小小抱怨和不滿的重考生──某方面和現在你我很像的孝史,投宿於現在東京的一家破爛旅館。在一陣火災之中,被自稱時空旅人的神秘男子移救到五十多年的二二六事件時期,地點則是當時落腳的飯店前身──蒲生邸,故事的一切匯流於那五十多年前的八天。最後,時空還是移到了現在,自過去沒有解開的謎、沒有割捨的東西、遺落的事物,一切,仍在那下著雪的夜裡。

這是本結合科幻、推理和歷史的小說。但在我眼中,我個人卻會比較注重在其「成長」。少年的成長、少女的成長、膽小鬼的成長、歷史的成長。蒲生邸事件事實上是在講述歷史洪流上的波紋的故事。一個漣漪無法改變歷史的方面,但卻努力地,改變一群人的方向,引導的方向,名為,成長。

孝史在「現在」中,曾經看過一深夜節目,探討探討年輕人眼中的太平洋戰爭。節目中,年輕的女偶像對於日本史上的軍事政變一詞,採取一句「好酷!」帶過。但是,在專家眼中,這種在二次大戰後出生,對戰爭一無所知的世代,卻是日後的希望。不瞭解歷史事件背後的意義、不懂所謂歷史付出的代價、對於過去的傷痛,也因為什麼都不懂,所以用一句「好酷!」帶過。但卻因為如此,沒有過去的歷史包袱,等於像張白紙有無限的可能。

但是,捨棄了無法回溯的過去,所換來的現來和未來,究竟又有什麼?孝史在「過去」時,曾有人如此問道:「在未來,所有人都像你這麼無知?(指對孝史的「歷史」而言)」孝史明白,只要一聲是就可以過去了。但是,孝史仍舊回答,還是有人醉心於歷史。孝史對於歷史是陌生的,但在「過去」之時,孝史卻因為處於那時的「現在」而熟悉。他是無知、自以為是、甚至是存有優越感,畢竟,大家都有股錯覺,進步,是隨著時間流逝一同。但也因為如此,他可以認為是「好的」,而試著做出「改變」。

神秘男子說過,穿越時空,改變未來者,充其量也不過是「偽神」。歷史的方向是不會改變,就算演員消失,歷史自己也會找人繼續演出既定戲碼。「偽神」的干預,充其量只過是自我滿足。但是,孝史是個笨蛋,他只瞭解眼前的事物,他擁有一顆太不成熟的心,他終究只是個孩子。因為想要幫助、因為想要做點事情、無法袖手旁觀而用無知驅動著行為。再加上某人的干預,歷史依舊平穩地流著,未來沒有改變,世界不為孝史轉動,奇蹟沒有發生。但是,有些東西萌芽了,無左右歷史的東西,屬於私人的東西。

少年、少女、膽小鬼、絕望者、作弊的人、渴望成為「人」的人、看著一切的人、勇於「改變」的人、被利益薰心的人、痴心的人,一切的一切,都發生在那一年蒲生邸,在那二二六中不被人注意的插曲。

對歷史而言,那只是小小波紋。對那些人而言,那是沒辦法忘記、不想忘記、或許會一輩子想著。將心一半留下的人、祈禱者、走出庇蔭下的膽小鬼、活得比任何人都精彩者、以「人」身份活下去的人。那東西不可能是什麼奇蹟,只是件很正常的事。逃避的人、面對的人、接受的人、挑戰的人,以及走錯地方的人、搞不清楚狀況的人,所謂的歷史依舊轉動著。

那天早上,有人變得不太說話,忽然瞭解時間的重量,似乎不小心地變成了大人。然後,約定,依照約定赴約。隔了五十多年的時空,無法填補的過去,無論如何伸手都伸不進去的夾縫,傳來著:「您好嗎?」

時間會過去,但終會留下痕跡。有憂慮的側臉、白晰臉頰、又大又寬的背影、彎下來的腰、銀鈴般的笑聲、刺鼻的畫料味。最重要的是,祝福。一切盡在,那一天的雪,雪依舊下著,昭和十一年二月二十六號落在肩上那場雪。




要是有人願意騙我:他看得懂的話……
我會很感激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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